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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風沙肆孽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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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風沙肆孽(二)

日新月異的生活豐富多彩,活到老學到老,新鮮事物層出不窮,接受起來有難度,自己的想法觀點讓不理解的人接受,沒有好的語言組織能力表達,或者身臨其境手把手教授領悟,不可能大手一揮一蹴而就。羽隊長卻口幹舌燥、意猶未盡給他們講解,還是霧裏看花楞頭楞腦,一看三個人毫無興趣,大有抵觸不配合的趨勢,就使出了撒手鐧威逼利誘說:“同志們,學習使人進步,技多不壓人,一技之長來之不易,學會了有利無害,終生受用。我可告訴你們,不要以為這些東西無關緊要,這可關系到鼓舞士氣的大事情,等待哪一天不刮風了,我們幾個一起做實驗心領神會,誰敷衍了事不當一回事,馬馬虎虎做不好,或者沒有效果,那就誰請客。這個月工資快發了,不想變成大家的酒肉就好好領會學習,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,言傳身教一絲不茍,教會大家如法炮制,如若不然,到時候可別怪我手下無情,咱們戰場上見。散攤子休息,明天見。”……

這不是不講道理,強人所難的威脅嗎?三個排長不服氣,異口同聲想討回公道,自作主張的他以權壓人,不給機會,連推帶搡把他們轟出門,推進凍掉牙的寒風中去了,關上門心裏竊喜,伏案疾書每天是必修課……

沒有一成不變的永恒,更沒有沒完沒了的事情,風雲變幻同樣有始有終,不已而定,才是大自然的規律。大顯神威一口氣幾十天刮個不停的寒風,依然逃不出循環往覆的自然規律,也該歇歇腳喘口氣了,是不是擠壓北極的暖濕氣流敗下陣來,北極圈的寒流老老實實呆在原地過日子,不出來調皮搗蛋,興風作浪大肆劫掠了。

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深奧的無法想像,耳聞一下都覺得神乎其神,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,只有科學家有發言權,其他人都是有感而發,正確與否無根無據,沒有衡量的依據,只能說眼見為實。反正是狂風後半夜勢頭大減,雷霆萬鈞的威力不覆存在,成了強弩之末,清早起來就偃旗息鼓不見蹤影,只留下似有似無的嘆氣聲了。

遺留下的後遺癥卻依然存在,首先是天光大亮卻看不見漫天朝霞藍藍的天,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,仿佛是沒有活力的死魚眼,空氣裏充滿濃烈的土腥味嗆人,就連剛剛升起的太陽也毫無光芒,白光光像烤糊的燒餅一樣,掛在那裏聊無生機。

風災把所有的人都逼急了,耳聞有不可忍受的人已經隨風而逝了,如果再刮個不停,肯定還有人會因風而瘋掉,為了活下去就得付出比平時多得多的努力和艱辛。不講道理的風持續不斷肆孽了一個多月,蠻橫無理的囂張氣焰隨心所欲,耍夠了威風,把渺小脆弱的人們不當回事,考驗著所有生命的頑強,展現著不可一世的淫威不可小覷。

強大是因為對手軟弱,無力抗衡,拳頭大的說了算,只能三緘其口聽之任之。使命在肩的軍人們別無選擇,唯有大義凜然堂堂面,在不屈信念驅使下昂然挺立,只是可惡的風吹皺了他們的肌膚,容顏黑不溜秋,像蘭州冬天的軟兒梨難看的要命;同時也把光亮的汽車外表吹成了白鐵皮,就像鬼剃頭一樣花裏胡哨,不堪入目。

嚴酷的寒冬,極度的寒冷是自然現象,並沒有讓激情似火的軍人們畏縮不前,每一天臨危不懼,按部就班不辱使命,行走在彌漫著汙濁不堪的沙塵暴裏塵土飛揚,踐行著人民利益高於一切的豪言壯語,感動著被感動的人們日覆一日充滿希望,鼓足勇氣堅強面對。滄海一聲笑,滔滔兩岸潮,誰勝誰負出天知曉……

堅持不懈才能笑到最後。期盼已久的風停了真好,耳朵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,眼睛也可以放心大膽睜開了,不會再有趁虛而入的“侵略者”搞破壞無惡不作了,幹起活來眼到手到,應心得手,輕松自然。

沒有經過煎熬的人們,體會不到這一刻的幸福時光,仿佛監獄裏被囚禁的囚犯,突然間沒有了獄警的看管束縛自由了,想幹什麽隨便你,尤其躊躇滿志預謀好的事情醞釀已久,躍躍欲試,蓄勢待發卻沒機會實踐長籲短嘆,等待的時間太久太久了。

羽隊長心情迫切鉆進了駕駛室,催促士兵們向目的地進發。不刮風的駕駛室就是神仙福地,坐在裏面還是有些愜意的溫度呢,起碼是不用戴手套就能操作,臉皮不再凍麻木堅硬,說話嘴皮靈活,鼻涕眼淚也知趣的有了素養見好就收,收兵回營不搗亂不流了,可就幸福死了。

刮風的日子裏可就另當別論,苦不堪言了,為了抵禦寒冷防止凍手,絨手套外面還有皮手套層層摞摞,手指頭堅硬彎曲不過來,細細的方向盤仿佛泥鰍一樣抓不牢,手笨的就像熊掌,稍有不慎就危機重重,無力挽回了。眼到手到用力操作的關鍵時刻,不請自到的清鼻涕放任自流,突然降臨搗亂煩死人,源源不斷流出來汩汩流淌,吸吸溜溜不解決問題,總不能聽之任之置之不理,任其泛濫成災過黃河吃到嘴裏吧?就得想辦法根除制止。

剛開始用手套擦一擦溢流物還能解決問題,左一下右一下擦拭不及,時間長了次數多,抹在手套上的清鼻涕頃刻間就凍住了,明晃晃像溜冰場,邊邊角角的毛刺張牙舞爪,鋒利無比,不小心拉傷肌膚不知不覺,就會造成流血事件。

天寒地凍出鬼了,想不通咋就有那麽多的清鼻涕?軍人們天天吸吸溜溜擦不及,羊皮手套汙濁不堪,停車的時候抓緊時間,把硬梆梆的手套放在熱烘烘的發動機上烘幹揉去汙物,準備著繼續利用。嬌嫩的鼻子不是手掌抗造耐磨,經不住沒完沒了的擦拭變態了,遭受淩辱的鼻子就像酒糟鼻一樣鮮紅喋血,觸目驚心堆在臉上好不惹眼,難看的要命。

這個出奇的冬天異常寒冷,寒風呼嘯,真的讓人受不了,羽隊長為了防止把大家的鼻子耳朵凍壞下鐵令,不允許任何人在室外脫帽取下護耳護鼻嚴防死守,可暴露的部分還是凍傷了。

凍傷和燙傷有異曲同工的相同之處,首先是起泡,然後是化膿潰爛,如果能結疤是最好不過了,就有痊愈的時候,可總不能呆在房子裏等待結疤吧?汽車在野外,人不在野外怎麽完成任務?根本就沒有讓凍傷恢覆愈合的機會,只能任其化膿流淌。

心痛不過的羽隊長看在眼裏痛在心上,想盡了辦法以夷制夷,在當地尋找偏方,還開車去離此幾百公裏外的野戰醫院求助,帶來的全是聽起來神乎其神,用起來不頂用的凍瘡膏,紅紫藥水和紗帶膠布。為了給傷口保溫愈合,凡是被凍傷的地方都傾其所有貼滿了紗帶膠布。

一時間,軍人們清純靚麗的臉,就變成了縫縫補補的破衣服,一塊一塊的補丁橫七八豎補在臉上,誰看了都心酸。即使有通天徹地的本事,也阻擋不了寒徹透骨的寒冷,人力不可為。

聰明絕頂的羽隊長查書翻資料,也找不到立竿見影的靈丹妙藥,當地政府的派車命令像雪花一樣送來,每一個派車命令就關系著成百上千的生命,人命關天的大事情豈可兒戲?總不能心疼戰士們的健康就停止送水,否則的話,大老遠跑來幹什麽來了?

鬥轉星移,日月如梭,隨著時間一天天積累摧殘,傷痛車損困擾著車隊,身為一隊之長的他,肩上的責任和良知壓得他喘不過氣來。每一天看著帶病出車的戰士們都在咬牙堅持,心中的無奈與痛楚,只能用湧上眼眶的淚水表達。

為了不讓戰士們看到他的軟弱無助,派車命令都是通信員送達,自己卻躲在辦公室裏不敢出門,自作聰明的掩耳竊鈴哄自己。不敢懈怠的軍人們令行禁止,開著車“轟隆隆”離開車場,他才穿好衣服,等待最後一輛車駛過來,慌慌張張鉆進駕駛室,和大家一樣沐浴在寒風裏經受著同樣的煎熬,期盼著風和日麗的好天氣。

早就熟悉的路上真的好幹凈,浮土在風暴中被吹走了,仿佛擦洗過一樣幹凈整潔,真有些一塵不染的感覺。長長的車隊行走起來塵土不揚,看起來和大地的顏色融為一體。經過沙塵暴侵襲糟踐,汽車的外表嚴重受損,破敗不堪,沒時間打理,要是在戰爭年代,就是極好的偽裝色。

滿載負重的汽車爬上曲曲彎彎的大坡,發動機滿負荷運轉吼叫著,顯得及其吃力,水罐裏的水隨著地形不同晃蕩著,嘩嘩啦啦擲地有聲。木制車廂“吱吱扭扭,哢哢喳喳,嘰嘰歪歪” 響聲不斷,就像歐洲的交響樂團在演出,不缺乏叮叮當當的打擊樂,細心體會也有一種情趣。

爬到坡頂,就是那片一望無際的大草灘,沒有了風的幹擾阻力,汽車跑起來輕松很多,速度自然很可觀。刺眼明亮的太陽光強大無比,光芒萬丈,卻無力穿透塵埃龜縮一團,跌了名頭,就像是聾子的耳朵在做樣子,沒有一點點溫暖。

天空中白茫茫一片,大地上也是白茫茫一片,能見度不是太好,卻不影響汽車高速行駛。大草灘原本有密密麻麻枯萎了的大草叢,遠遠看一叢連著一叢蔚為壯觀,此刻看上去稀疏了很多,被殘酷無情的沙塵暴連根拔起吹走了。有些換了地方,沈澱在低窪的溝岔處疊加在一起,成堆成堆隨處可見,藏匿在覆蓋著厚厚的沙土下沈默無語。

羽隊長看著滿目蒼涼的大草灘,許多感觸湧上心頭,這條不是路的路上,年輕的戰士們每一天都滿懷激情行走在這裏,傾註了所有的熱情和汗水,奉獻著自己無悔的青春,譜寫著輝煌的壯麗篇章。

如果有文人騷客激揚文字讚美這一切,一定會有感動心靈深處的美文佳句。昨天今天還有明天,軍人們在這場浩劫中歷盡苦難,苦不堪言,頑強拼搏,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一個人掉隊,都挺了過來經受了考驗,磨礪了他們的意志。雖說是受了些皮外傷,也是奮鬥中不可避免的付出。

相信有了這番經歷,在執行以後的任務中就會更從容淡定,表現出成熟穩重的老兵氣勢。面對困難從容不迫,挑戰面前充滿信心,重塑自我展現不屈,那可就擋不住壯大起來,能堪大用了。

羽隊長抽著煙沈思著,車隊歪歪扭扭前進著,打頭的車走走停停,為一路上的羊群牛馬放水解渴,已經成為無法更改的慣例,羊群牛馬習以為常,等候在昨天凍的硬梆梆的飲水處翹首期盼。看見車隊熱烈呼喊,卻秩序井然,不再一窩蜂圍攻車隊堵住去路遭受屈辱,其樂融融。

牧羊人看到羽隊長感激不盡,鞠躬致謝,他揮揮手一閃而過,不覺間行駛到大灘公社的時候,相比以往狂風囂張的時候提前了兩個小時,令人欣慰。災民們看到車隊就像按部就班的太陽一樣不可阻擋到來,依然熱情不減,拖兒帶女,呼朋喚友夾道歡迎,喜氣洋洋仿佛過大年。

嚴寒不偏不倚,對誰而言都是一樣,老老少少,男男女女的災民們裹著顏色各異,密不透風的頭巾不見容顏,哈出來的熱氣結成了晶瑩剔透的霧凇,潔白一片掛滿了頭,看起來有些古裏古怪的滑稽,歡天喜地把分配給他們的汽車帶領到家去放水。

經過長途跋涉的汽車時間已久,放水閥門卻堅如磐石凍住了,已經熟能生巧的戰士們取出噴燈烘烤,放水閥門受熱解凍被喚醒,才能歡快流出水來,迫不及待的甘泉雨露噴湧而出,水花四濺。水花有些戀戀不舍,濺到哪裏都牢牢地凍在汽車上凝固了不願離去。冰塊只能敲敲打打,不能用噴燈烤,發生火災可不是鬧著玩的兒戲。

現在的災民們經過不遺餘力的救助,已經渡過無依無靠的恐慌難關有水喝了,再不是剛來時水貴如油的淒慘景象,早早熬好放著紅棗、枸杞、桂圓和別的東西的甜茶,大大方方端出來,讓遠道而來的軍人們喝一口暖暖身子,還有蘋果核桃這些零嘴,也毫不吝嗇奉獻出來給他們吃。

憨憨的軍人們婉言謝絕,感動之餘面帶微笑解釋:不拿群眾一針一線,是軍隊鐵的紀律約束不得違背,不敢一語道破是羽隊長下令,不能隨便喝他們的任何東西,害怕地方傳染病猛於虎不可救藥,也害怕把自己的傳染病傳染給地方人民,那可就不得了了,真正是遺禍無窮了。

每個人都是病菌的攜帶者,適應和不適應因人而異,災民們不懂這些熱情高漲,非要讓軍人們喝茶吃東西,你推我讓盛情難卻,好東西都潑灑到地上了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?人與人之間從陌生認識到相處日久生情,怎麽能沒有感情基礎?

這段時間來大家彼此間了解頗多,姓甚名誰直呼其名,相處融洽,天南地北成了一家人,彼此間自然就噓寒問暖,關心起對方的安危了,水到渠成的自然現象。有些災民們的水窖建在避背處,汽車開不到跟前,只有肩挑驢馱了。

戰士們為了加快速度卸車,就幫助他們挑水提桶在所不辭,尤其那些年老體弱的孤寡老人,更是肩扛手提送到家。長途奔襲已經讓他們體力不支,還要肩扛手提水送到家,勞動強度可想而知。卸完車的時候,已經累的爬不進駕駛室了,多少辛苦,幾多艱辛難以訴說,唯有受到實惠的災民們有發言權。

軍愛民民擁軍,解放軍的形象,永遠是一座不朽的豐碑。

額外的體力透支,加重了戰士們的負擔,卸完車後前去給羽隊長匯報,他也只能鼓勵他們再接再厲,更擔心他們身體健康。這方圓上百公裏的區域內,有上百萬的人畜飲水困難,僅有的幾十臺車能保證供應已經全力以赴了,如果再額外承擔突發事件,救死扶傷這些意想不到的緊急狀況,就有些吃不消,力不從心了。

隨著抗旱時間越來越長,軍人們和災民們融為一體,災民們迫在眉睫的突發事件也層出不窮。急病、塌窯、火災、械鬥,都是刻不容緩的緊急事件,上天有好生之德,不管不顧,置之不理是本分,誰也說不得什麽,可遇上了怎麽能袖手旁觀?眼睜睜看著受苦受難的災民們流血無動於衷,無所作為,讓他們無助的眼裏流露出絕望,情何以堪?

軍隊是人民的軍隊,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急人所急,怎麽能冷冰冰視而不見,棄之不顧?既要完成上級首長下達的任務,又要兼顧雜七雜八的急難險情,孰輕孰重很難抉擇。車輛技術狀況惡化,戰士們傷痕累累體質下降,長此以往怎麽得了?

人不是機器不知疲倦,是血肉之軀體力有限,不可能在豪言壯語下徒增百倍,更何況抗旱救災是持久戰,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來潮,旱情持續救災不停,絕不可能半途而廢,顯而易見的邏輯。如果不遏制其他紛紛擾擾的事情困擾,車隊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報廢了,還能完成任務嗎?

可面對災民們實事求是期盼的眼神,怎麽能拒絕他們?見死不救的良心譴責,會讓人一生都不得安寧,好難把握尺度。心情沈重的羽隊長,在拉水車開閘放水的空檔,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,嘴裏面呼著歡快熱烈的粗壯哈氣,哈氣凝結在皮帽子外露的羊毛上,形成了壯觀的霧凇潔白一片,看起來有些冰雕玉琢的味道,信馬由韁觀看風景。

被沙塵暴侵蝕過的大灘公社容貌大變,今非昔比,到處都是一嶺一嶺的沙嶺,地形不同大小不一,就像淹沒在沙漠中蒼涼古樸,毫無生機。剛來時沒有這種荒漠一樣淒慘的景觀,這都是毀天滅地,害人不淺的沙塵暴遺留下來的傑作。

信步來到上次大發感慨的那條小路上,小路依然曲折陡峭,寂靜無聲袒露著。一個多月的風沙肆孽,並沒有改變它原有的本色,只是靠高坎墻根的地方堆積著一嶺一嶺的沙嶺,順著地勢斷斷續續,綿延不絕。

這些從遠處吹來的沙子是新移民外來戶,從此以後就找到了新的落腳點,成了新鮮血液常住居民,與這裏的人們朝夕相處,看著這裏的人們一點點長大的喜怒哀樂,悲歡離合,見證那些有能力走出去的佼佼者拼搏的艱難歷程,也看著他們生老病死,枯萎消失……

大頭鞋無堅不摧,把狂風精心制作的像工藝品一樣一嶺一嶺的沙嶺破壞了,童心未泯的他,有些故意的味道踩來踩去,深思飛揚,腦海中猛然閃過間一個畫面停止不動了,上次不期而遇的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媽媽好久不見,在風沙肆孽中是否平安?是否……

沒名有些牽掛,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意亂,尤其一顆心砰砰亂跳不知何故?毫無征兆突然加速,已經來到了家門口,怎麽能不看看慈祥的老媽媽?她……

做工考究的大門沒有緊閉,寂靜無聲的小院裏安詳靜謐,沒有一點點聲音,那片有果樹的菜地裏不見了枯枝敗葉,此刻變成了幹凈整潔的沙漠,一嶺一嶺細小的沙嶺層層疊疊,就像碧波蕩漾漣漪陣陣的湖泊凝固了似的,豁然間變成了雕塑展現在目光裏,訴說著就該如此,還是如此不幸……

波浪一樣的沙嶺完好如初,也看不見有什麽印記在上面,空空如也的蘋果樹上土蒼蒼毫無生機,不見了漂亮的蘆花大公雞姑姑亂叫,不可一世領著妻妾門明目張膽談情說愛,雨露均占,是因為沙地上沒有雞爪印,更不見東面的家禽家畜蹤影,這是怎麽啦?

羽隊長疑惑的回頭看了看死氣沈沈的窯洞……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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